8月15日(星期五)上午12点左右,章如庚慈善基金会“新疆光明行”专家医疗团队一行来到了这次行动的第三站——阿瓦提县。在阿瓦提县残联的协助下,上百名各族患者早已等候在县医院门诊楼前,期待专家们给他们做检查做手术,期待自己早日见到光明。
广袤的南疆,物产丰饶,民风淳朴。到了初秋时节,神秘的南疆格外迷人。
俗话说,“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我们行走在阿克苏地区,一边工作,一边体验比较着柯坪、温宿、阿瓦提三地的异同。由于专家团队的多数人都是第一次来到新疆,更是第一次来到南疆大地,在他们眼里,这里的风土人情、人文历史、自然风光,颇具异域风情,各具特色,魅力独特。
柯坪:羊肉、骆驼、恰玛古
柯坪县位于阿克苏地区以西,距阿克苏市150公里左右。一周前的8月8日下午,我们到达了这里。
柯坪县城环境优美,但是,总面积只有12 047平方公里,仅有几条街道。用当地维吾尔族老乡的话说,县城小得可以“用一个馕滚一个来回”。全县人口也不多,就5万多人,没有工业,没有资源,每年的财政总收入也才3000多万元,在阿克苏地区八县一市(库车、新和、沙雅、拜城、温宿、阿瓦提、乌什、柯坪8县和阿克苏市)中经济相对比较落后。
但柯坪人都很热爱自己的家乡,很自豪自己家乡的物产。到了柯坪境内,路牌上不断出现一些宣传标语,如“柯坪三宝——红枣、羊肉、卡玛古”,“柯坪羊肉——新疆最美的味道”等。柯坪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张海波,以及浙江湖州援建柯坪指挥部的金宁副指挥长等人在跟记者交流时,介绍到的柯坪的相关情况也少不了这些。
原来,恰玛古是一种维吾尔族百姓极为熟悉的植物,形似萝卜,南疆许多地区的维吾尔族人甚至将其当作每天必不可少的食物。当地人食用恰玛古已经有两千年的历史,恰玛古在当地少数民族心中的份量就如同汉族人看待人参一样,不同的是恰玛古可以天天食用也不会上火,因此维吾尔族人将恰玛古称做长寿圣果。据了解,柯坪恰玛古近年来获得了国家地理标志认证。
柯坪还是有名的“骆驼之乡”。这里的农民自古以来酷爱养驼,历代不绝。这里的驼绒,行销全国。有报道称,柯坪县骆驼养殖规模领跑南疆,已成为南疆最大的骆驼饲养县。
当然,在柯坪生活的几天中,最难忘的还是“柯坪的羊肉—新疆最美的味道”。由于柯坪盐碱地多,这里的羊群在特殊的自然条件和传统的饲养方式下生长,这里的羊肉肉质细嫩,绝无腥膻味,特别是肥羔羊肉在全疆享有盛名。
“天天都是羊肉,顿顿都是羊肉。”在柯坪的前后几天时间里,团队里几乎每一名成员都对柯坪羊肉留下了深刻印象,煮羊肉、烤羊肉、羊排、羊肉汤……团队里的女同胞甚至到了看到羊肉都想吐的程度。
“没有办法啊,到了柯坪,不吃羊肉,还能吃什么?”有人叹息。
而当几天后我们团队一行到了温宿县,这种有点压抑的心情瞬间豁然开朗了。
温宿:1块钱的TAXI和通往阿克苏的BRT
温宿县的面积跟柯坪县相比差不多,但人口却是20多万,是柯坪的5倍还多。驻足在温宿县商业步行街,林立的商铺、彩色的琉璃砖地面、以及不时传入耳中的流行音乐……把整座小城渲染得活泼生动,富有现代气息,让人很难想像出它古老的面容。
“温宿”是维吾尔语“十个水”的音译,意为水源丰富的地方,原先温宿县城内就有10处昼夜喷涌的自流泉,因此而得名。温宿也是古丝绸之路重镇,是2000多年前西域三十六国中的温宿国、姑墨国所在地,历史文化悠久,也是唐代高僧玄奘去往天竺取经的必经之地。
我们在温宿下榻的酒店位于温宿县城新区,房价不高,但条件很好,硬件、软件、环境不比大都市的星级酒店差,是最近几年才建成的。
温宿县城离阿克苏仅有12公里,相当于阿克苏市的一个郊区县。由于是浙江省金华市援建,近几年拉开了城市骨架,道路宽敞,高楼林立,所以比起最高楼房仅是四层楼的柯坪县柯坪镇,这里就显得洋气多了。
初到温宿县城,只见蓝天白云下,远处的雪山分外耀眼。那就是中国与吉尔吉斯斯坦国境线附近天山山脉中天山区的托木尔峰,海拨7443.8米,被称为天山第一峰。“托木尔”,维吾尔语意为“铁”。其主峰及周围共10万公顷山地于1980年被列为自治区级自然保护区,主要保护高山冰川及下部森林,生物群落及生态环境。
远处的托木尔峰跟温宿县城周边的土层高台遥相呼应。高台上,维吾尔人的麻扎(意为墓地)随处可见。
在温宿,这里的各种条件都比柯坪好了许多。给记者最深的印象是,这里出租车价格或许是世界上最便宜的。出租车按人头收费,3公里内起步价是1人1块钱,过了老城区与新城区交界的那条街道,是1人2块钱。
在温宿几天时间里,我们习惯坐如此便宜的出租车,频繁往来于温宿县医院跟所住酒店之间。这里的出租车不少,招手即停。一位叫亚森的出租车司机,记者在几天里竟碰到他三四次,他总是友善地笑笑,把我们安全送到地方。
最让记者感到惊奇的是,温宿县城到阿克苏市的公交车也叫BRT,公交车的尾部就写明“BRT”。因为我工作在乌鲁木齐,乌鲁木齐的BRT(快速公交系统的简称)是这几年才有的新生事物,况且天天坐它上班下班,很方便,所以对南疆也有BRT感到新鲜好奇。
温宿县有库艾日克河、托什干河、台兰河、喀拉尤勒滚河、木扎提河等河流,有托木尔苏、琼台兰等14条主要冰川。由于地理位置相对较好,有得天独厚的水土光热条件,所以温宿的物产比起柯坪来要多一些。
温宿无花果非常有名。记者在吃饭时看到,街头家家餐厅、饭馆门前,必有盆栽的无花果树。原来,温宿的水果干果品种很多,有苹果、葡萄、梨、桃、杏、核桃、红枣、酸梅、石榴、无花果、樱桃、巴旦木12个品系200多个品种,其中薄皮核桃以皮薄、肉美、味香而著称中外。
另外,温宿县自古就有“塞外江南、鱼米之乡”之美称,特别是温宿县出产的大米,外观好、品质优、口感佳,走俏疆内外市场。
在旅游景点方面,温宿天山神木园和库都鲁克大峡谷值得一去。据了解,天山神木园面积680亩,海拔1700米,园内有上百棵存活千年以上的古树,形态怪异,或死而复生,或虬曲盘旋,或立或卧或躺,历千年沧桑而存世,甚为罕见。温宿大峡谷当地人称库都鲁克大峡谷,维吾尔语为“惊险、神秘”之意。景区内岩盐喀斯特地貌、丹霞地貌、雅丹地貌、次雅丹地貌分布其中,是一处综合性的地质博物馆。
可惜,由于行程安排紧密,我们没有时间到这两处温宿的重要景点一览,就赶往了阿克苏地区南边的阿瓦提县。
阿瓦提:醉人的木塞莱斯和喷香的烤鱼
8月16日,星期六,是章如庚慈善基金会“新疆光明行”专家医疗团队来到阿克苏地区南部阿瓦提县的第二天。手术工作在阿瓦提县残联和阿瓦提县人民医院的配合协助下,顺利进行。
我们下榻的酒店离阿瓦提县人民医院路程较近,穿过刀郎文化广场即到。这里的出租车起步价跟温宿不同,为每次3元,不按人头计价,看起来也是相当便宜和实惠的。
很幸运的是,我们来到阿瓦提县城的几天里气候非常凉爽,气温在19℃左右,比起在柯坪、温宿头顶毒辣辣、明晃晃的太阳下手术和工作,要轻松许多。
阿瓦提县城的绿化也相当不错。原来,阿瓦提县城一带过去人称“多浪”,后来大批维吾尔族农民移居到此,人口骤增,耕地益广,面貌日变,遂改名为阿瓦提。阿瓦提系维吾尔语,意为繁荣。
阿瓦提历史文化积淀深厚,据说这里是机智幽默、倒骑毛驴的阿凡提大叔的故乡。这里物产丰饶,最著名的是棉花,有“中国棉城”、“棉乡”之称。
在阿瓦提县,天然草场众多,列当、贝母、大芸、罗布麻、沙棘等野生植物分布广泛。森林湖泊中,出没着黄羊、狐狸、野兔、狸猫、野猪、麝鼠、天鹅、大鸨、野鸭、野鸡、白鹳等野生兽禽。20多个湖泊里,生长着土种扁吻鱼和塔里木裂腹鱼,鲜美肥嫩,为新疆名产。越过林莽灌木丛、野草荒原,可进入塔克拉玛干大沙漠。
这天晚上,阿瓦提县人民医院的张伟雄副院长设宴款待章如庚慈善基金会“新疆光明行”专家医疗团队一行。这天中午,喀什地区第一人民医院的丁汝新副院长,也长驱600多公里,经历6个多小时,从喀什来到阿瓦提县,慰问“新疆光明行”专家医疗团队一行。
幽默风趣的张副院长特地拿出了阿瓦提当地的特产——一种叫木塞莱斯的佳酿,让医疗团队一行高兴之余尽兴而归。
有一篇《三千年前的琼浆玉液:木塞莱斯》的文章这样介绍,“这种神奇的汁液在维吾尔人中也饱受很大争议,有人说它是魔鬼,有人说它琼浆玉液。”“这种拥有3000年的维吾尔族饮料似酒非酒,似药非药,似饮料非饮料。口感相当美味。”
这篇文章还说,神秘楼兰,有一个美丽的传说,也就是木塞来斯的爱情故事。著名的楼兰女尸出土时,发现她的身边陪葬着一个美丽的陶罐,上面刻着许多密密麻麻的象形文字。后来陶罐运回北京,在有关科学家苦心研究下,终于破解了这些文字,对陶罐中的残留物签定结果,确认为葡萄酒容器,原来,这竟是一个王子写给他心上人的缠绵情书:“木塞来斯公主,你象月光一样纯洁,我日夜思念……”为了让女人记住他,他就花了许多年的时间,将情书刻在盛着葡萄美酒的陶罐上送给她,木塞来斯公主想来也是个情种,就在她离开世界的那一天,将这充满爱意的陶罐葬在她身边。
公元前4000年前,一支以游牧为生欧罗巴人从西向东迁徙来到中亚腹地,来到小河流域及罗布泊沿岸定居下来,这里是水草丰美的绿洲,这支来自欧洲的部落开始种植葡萄发展农业和畜牧业,到中国汉朝使者张骞出使西域时,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强大的族群---楼兰王国。
公元前3世纪,楼兰国王的一位美貌公主,名字就叫木塞莱斯。那时,在北方草原上有一支部落,部落酋长的儿子叫罗布诺尔,罗布诺尔是个聪明、英俊、善辩的青年,他不愿早娶,也不愿无功而继承父亲的王位。他要走自己的路,发誓要变成有学问并受人尊敬的人,只身来到楼兰拜师学习歌舞,教授他的乐师拥有上千亩的葡萄园,每年罗布诺尔都要参加葡萄园的劳动,罗布诺尔变更加勤劳勇敢。还学会了楼兰人酿葡萄酒的方法,每年在葡萄成熟时,采下最饱满的果实,用手捏碎,用东方的丝绸裹紧压榨鲜汁,放入土陶瓦罐中,并放入野鸽鲜血,在经秘方配制,发酵后,产生一种美妙味道。每当东来西去的商旅聚会、祭祀庆典、婚礼、等时刻,人们都开怀畅饮,载歌载舞,纵情欢乐。
在一次国王接待外国使臣的宴会上,罗布诺尔随乐师献舞,公主和罗布诺尔一见钟情,罗布诺尔千方百计向木塞莱斯公主表达自己的真挚感情。两人经常偷偷在葡萄架下约会,每次相会,罗布诺尔都带上自己亲手酿造的葡萄酒与公主同饮,美酒的神奇功效使两人的爱意更浓。楼兰公主由于父王的政治需要,没有能嫁给这个王子,在父王的安排下嫁给了龟兹太子,太子继位后,木塞莱斯成为了龟兹皇后。罗布诺尔一直深深的爱着木塞莱斯,每年用一个自制的瓦罐盛满美酒,送给公主,并在瓦罐上刻上思念的诗句,年复一年的等待公主回到自己身边,公主也因思念之苦,三十三岁时的病去世,临终时特嘱咐将刻有情人诗句的瓦罐带在身边陪葬。罗布诺尔在公主去世后,拒绝回草原继承王位,终日带着葡萄酒,在公主的坟前饮酒度日,呼唤着木塞莱斯的名字,后人为纪念这个感人的故事,把这种酒叫做木塞莱斯,意思是忠贞的爱情。
楼兰王国神秘消失以后,迁入小河流域的维吾尔人继承了木塞莱斯葡萄酒的秘酿工艺,现代人称做维秘,维秘木塞莱斯独特的功效,令维吾尔族所喜爱。在百岁之乡阿瓦提,木塞来斯产生过很多神奇的疗效。当地年轻人入洞房前,喜欢喝上几杯,神奇土酿使新人龙精虎猛,情绻倍增。当地妇女经常喝上半碗,在奇寒刺骨的雪水中洗刷,手脚却发暖,很少有关节炎。美酒也使当地有着“维吾尔姑娘一只花”美誉。当地是世界三大长寿之乡之一,鹤发童颜的耄耋老人比比皆是。
“关于穆萨莱斯有一句很干脆很经典的评价:男人喝了,女人受不了;女人喝了,男人受不了……大家喝了,地球受不了!”张伟雄副院长风趣地介绍完毕,让所有人都兴味盎然,一喝为快。
阿瓦提的另一特色美食就是多浪烤鱼。几条刚刚从水库里抓到的鲤鱼,刀郎人用几根树枝一架,下面是枯死红柳枝烧出的炭火。不一会儿,诱人的香味就散发了出来。烤鱼人用矿泉水瓶装的稀释盐水,往正在烤着的鱼肉上均匀地洒着。20多分钟后,一切搞定。不到5分钟时间,食客每人就将一条鱼吞进了肚里,有的人甚至将烧得黑糊糊的鱼皮也吃光了。
一位75岁的维吾尔族老人,白内障患者,这次做好了白内障手术,对北京、喀什来的专家们很是感激。为感谢我们,他特意安排他的儿子从15公里外的水库给我们送来了10多公斤烤鱼。这么厚重的礼物,让我们在大快朵颐的同时,更加深切地感受到了“新疆光明行”,“将慈善进行到底”的必要性。
据阿瓦提县县委副书记、县长艾买尔江·阿吾提介绍,阿瓦提县全县23万人,却有12500名包括白内障患者在内的残疾人。章如庚慈善基金会“新疆光明行”专家团队这次来到阿瓦提县,让众多贫困家庭的白内障患者看见了光明,看到了希望。
是啊!多喝点阿瓦提的木塞莱斯,多吃点阿瓦提的多浪烤鱼,让我们记住阿瓦提这片繁荣的土地,记住这里勤劳善良的多浪人,更记住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百姓,需要更多的慈善行动和“光明行动”!